少女并没有多少惊慌的样子,恰恰相反,她对着少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你知道吗,我很讨厌你的笑容。”路子野漫不经心地说道。
少女依旧笑颜如花,但是清亮的瞳孔中却透出一股死寂,“呐,杀了我吧。”
路子野听到她的话后,放下了托起的手,少女也很神奇的就这么轻柔地落在了地上,随后,路子野又对着少女握紧了拳头,但是随后又立刻松开了,最终在与少女的眸子对上后,少年转过身离开了大桥,啃着黄瓜的身影在斜阳下渐渐汇入人流中。
许多自杀的人在自杀的过程中就已经后悔了,但是一切都已经晚了,尤其是许多跳楼的人,在坠楼的一刹那就后悔了,甚至还有摔在地上没有死透开始求救的,可惜一切都无法回头,路子野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给了少女第二次选择的机会。
“生命……命。”路子野眼前浮现出了记忆中那张大大的笑脸,还感受到了那双并不宽大,却无比温暖令人心安的手抚摸着头顶的触觉,仿佛都在夸赞着他救人的良好品行。“对不起……”路子野喃喃自语道,“我可能,坚持不下去了……对不起。”
光用尽最后的余温照在了路子野的头上,阴影却将他的身躯吞没,在夕阳完全落山的瞬间——夜幕降临。
“吼——”“啊啊啊啊啊啊——”吼叫声和惊慌的尖叫声将路子野拉出了回忆,路子野回头向声源处望去——一个男子张开了嘴,用远超正常人类可以达到的开颚角度狠狠地咬在了另一位男子的肩膀上,一瞬间迸出鲜血,将不远处的几个年轻姑娘吓得失声尖叫。
“我去你妈的!”被咬的男子因为疼痛而涨红了脸,攥紧拳头用力对着咬人的男子的脸上砸去,“咚”,一声闷响,咬人的男子被砸开了,但是却也带下了一块血肉。咬人男子嘶吼着又要起身,围观人群中一位古道热肠的老大爷连忙上前摁住了他,有了大爷带头,许多小伙子中年人都上前帮忙,将他死死地摁在地上,但是就在大家都以为事情暂时控制住了之时,先前被咬的男子突然双目猩红,扑倒了近处看热闹的一位姑娘,一口咬在了她的脖颈,温热的血液喷射而出,一下就染红了地面。“丧尸!”人群中一位小伙子忽然惊呼一声,随后立刻逃开了。
人群“嗡”地一声散开了,在媒体娱乐影视如此发达的今天,“丧尸”这一经典的恐怖元素早已深入人心,而现在场上无论是咬人的男子,还是刚刚被咬的男子,都像极了丧尸,没有人会拿性命去验证他们究竟是不是,所以人群一下子就散开了。
就在此时,四处都传来了嘶吼声与尖叫声,许多道路上的车也突然在车窗上飙出鲜血,然后失控的撞向了其他车辆,本就车水马龙的马路突然就停滞了下来,交通瞬间就瘫痪了,大街上到处都是奔跑逃窜的人以及追着人的丧尸。
路子野站在原地目睹了一切的发生,嘶吼声,尖叫声,哭喊声,叱骂声,求饶声,萦绕在他的周围,他忽然有了一种深深的抽离感与荒诞感,就像幼时去游乐园躺在在旋转木马的背上,在悠扬的声音中晕晕沉沉地倒立着看着这个旋转的世界。
路子野在大街上逆着人流慢慢走了起来,在奔跑的人群中显得那样的独特 ,就像逆流而上的鱼,就像那只没有脚的鸟,就像深海中必须不停游动的鲨鱼,就像——一座孤岛。
“姐姐,你也会死吗?”小男孩看着眼前的大姐姐问到。
“当然会啊,人呢,都是会死的,只不过是迟和早的问题而已。比如说我们子野呢,还能活好久好久呢”大姐姐笑得眼睛眯了起来,弯弯的,如同天边皎洁的上弦月,还一边温柔地抚摸着小男孩的头。
“吼”一只丧尸嘶吼着冲向了路子野,路子野回过神来,右手对着丧尸用力攥紧了拳头,“嘭”地一声,丧尸的脑袋就像被水撑破的气球,花花绿绿地散落开。
就在丧尸脑袋炸开的瞬间,几道白色的光点颤颤巍巍地浮了起来,之火窜进了路子野的身体里,路子野浑身一震,一种炎炎夏日里走过长路后痛饮一瓶冰镇西瓜汁的畅**涌来,身上的鸡皮疙瘩一下就浮了起来。
还未细细体味这份畅意,又有几只丧尸注意到了特立独行的路子野,也纷纷嘶吼着朝他涌来,路子野故技重施,将朝他冲来的丧尸全部杀灭。但是爆头的动静仍旧吸引了更多的丧尸,路子野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已经被大片的丧尸包围,于是他双脚用力一点,在跃起后仿佛空中有支持物一般,就那么站立在了空中,之后仿佛踩着台阶一样,一步一步地“走”到了街旁建筑物的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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